2020,我看南方大水之殇

  • 小编 发布于 2020-07-11 05:47:54
  • 栏目:情感
  • 来源:诗人纪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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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,我看南方大水之殇

思国际疫情,念生活日常,

我关注的事有一点儿虚妄。

身在黄海边,看白宫火起,

吃大葱蘸酱操心天下兴旺。

既思通千里,又手机在掌,

何须蒲公柳泉旁茶摊寻讲;

2020,世事真如万箭穿心,

水漫金山又掀起滔天巨浪。

这几天我端起碗就想起水,

手心杯子里翻腾无形之浪;

放下苏东坡大江东去墨迹,

痛感洪水:之大之浑之狂。

我就是爱咸吃萝卜淡操心,

敏感的神经连接四面八方;

我的笔杆里灌满蓝黑墨水,

写平民好人抨击妖魔无常。

墨水也是水,泉水也是水,

水是大地血液,希望琼浆;

血水里有铁,汗水里有盐,

水有天赋使命要人来执掌。

水,水,寄托大地的希望,

生命的基础,万物竞技场。

上善若水,水性慈悲润泽,

水滴石穿,水有韧性力量。

水灌入净瓶,观音播吉祥,

水盛到缸里,莲花来供养;

引进沙漠,是救生的甘泉,

轰然袭来,是夺命的魔王。

中国最古老神话就是治水,

禹接鲧之班却扭转了方向。

禹之所以名前能够冠“大”,

因思路与父亲针尖对麦芒。

改堵为疏,一字天地变样,

疏,海阔天高,渠道通畅;

堵成悬河,堵成堰塞湖,

堵,肠得梗阻,胃生溃疡。

治水大业至今还没有结束,

抗洪,或大或小或短或长。

年年有汛期,年年要护堤,

只是今年水势比往年嚣张。

因南方河渠,纵横密如网,

连天大雨,使洪水暴涨;

逼近警戒处,漫过危险线,

红色预警球每天悬心上。

天漏了,把银河之水倾放,

谁夜以继日,巡走在堤旁。

不用说,他们都是子弟兵,

水里泥里救人抢险成屏障。

大街捉鱼,是苦中取乐,

捉鱼人的车还在车库泡汤。

有鱼加餐,可谁又吃得下,

盼武汉,防水武功快点增长。

整个南方大地水系成洋,

人非鱼鳖,岂能游水潜航;

我住青岛,家建在高地,

没身临其境不知何其悲壮。

怎么说我也是个局外人,

站着说话,没把灾民背在身上。

如果我是一肩风雨两腿泥,

面对大水滔滔,怎言坚强。

我会怎样,我又能够怎样!

会不会和文字一起陷落溺亡?

南方刚刚和瘟疫血拼一场,

要复工复产,要开工种粮。

可大雨来了,超常更超量,

河溪满满满,江河涨涨涨!

牵挂南方时收到南方微信,

现实人生读得我泪水飞扬:

没说哪村镇,发水的南方,

一对夫妻从洼地转移安全地方。

家被水淹没,就不顾家了,

留得青山在,水落再建新房。

他俩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,

夫妻恩爱超出普通人想象。

鸳鸯,比翼鸟,并蒂莲比喻陈旧,

是铁粉、死扣,电极阴阳。

半夜三更,村民奉命离乡,

牵引脚步的是手电筒之光;

他们凝结成一条生命之索,

一个都不能少筑血肉之墙。

全力照顾侄子和邻家大娘,

水漫脚下路,涉水而前闯;

推拉着,搀扶着,肩扛着,

过了桥,是高地可蔽可藏。

过桥人多,一男童跌落水中,

只听一声惊呼击中他心脏!

黑暗中他看不清孩子是谁,

是谁都要救起来脱离死亡!

没有犹豫,来不及细想,

推妻子过桥,纵身跳进波浪。

他必须要救起这个孩子,

否则余生不能把自己原谅。

他会游泳,自信有这力量,

不会像旱鸭子般扑腾翅膀;

他是个男人有救死的担当,

非亲非故非血缘那又何妨!

他下水时不幸被激流裹胁,

头部撞水泥桥墩造成脑伤。

他一身本事还没机会使出,

被水冲向没有光亮的死亡。

妻子过桥后不见了丈夫,

水流湍急,非泳池静海平塘。

料想激流将他俩人吞没,

女人桥头呼叫,何其凄凉!

只记得丈夫用力地一推,

她安全过桥,站稳在地上。

没有丈夫就没有了大地,

失去丈夫就失去了天堂。

往前跑,前无救兵可以指望,

往后看,后面波浪连着波浪。

不见了,他死了,妻子绝望,

纵身跳进洪水,为爱殉葬!

洪水没有心,瞬间将她吞没,

乡亲们看见,顿时痛断肝肠;

抢救他们仨已经来不及了,

雨还在急下,水还在狂涨。

不知道,是不是命该如此,

丈夫下水救孩子属不属莽撞?

妻子投河是不是有点轻率,

死前要在丈夫坟前大哭一场。

谁知那孩子抱住一团泥草,

冲荡中又被一棵老树拦挡;

他遇救脱险,可那对夫妻死了,

水退出殡时,孩子哭倒在坟旁。

医生发现女子已怀有身孕,

夙愿到来却亲手抛入巨浪;

好人应好报,为何流水残忍,

惋惜这对好夫妻无言泪淌。

没设灵堂,也不需要表彰,

骨灰和胎中孩子一同埋葬。

天晴了水落了,浪花致歉,

获救孩子植柳,乡亲种杨。

这是哪年的事,年代不详,

这牺牲很难评价称出分量。

静悄悄地走了,再无声息,

孤坟对日月,谁予话凄凉。

哦,生活艰辛,牺牲难忘,

内藏的玄机很难扒梳弘扬。

为什么这故事会将我感动,

坟头的杨柳枝在无声宣讲。

今夜,我再次关注南方的雨,

仅有一颗心在腾腾地跳荡。

我想,若能调遣带雨的云朵,

南水北调用风力在空中远航。

2020年,我看大水之殇,

或许瞬间水退,还是驯服模样;

长舒一口气,我又多虑了,

武汉车水马龙,明珠照样辉煌。

何时一劳永逸,像大禹治水,

水利工程像都江堰永世流芳;

筑堰的李冰父子站在庙里,

不是神,身上闪烁人的光芒……

2020年7月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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